「很愛但不能。」張敬軒《俏郎君》刻劃戀人間的折衷妥協

在叱咤樂壇流行榜頒獎典禮過後,身邊籠罩著濃重音樂討論的氛圍,而張敬軒則突然釋出全新專輯,包括一首由徐浩作曲、黃偉文填詞,以 1973 年的電影《俏郎君》( The Way We Were )命名的新歌。歌詞表達了人間一段純粹的感情在年月裡被風化,兩人於以為能廝守終生的相處裡,渡不過俗世帶來的磨練,在深愛對方卻沒能為對方療傷之際,你忽然意識到,原來這個世界的確存在著「相愛卻無法相處,很愛卻不能」這樣一個跨越不過、無形的坎。

歌詞字句裡像是刻劃了每個人生命中都必然經歷過的故事,像他與她,像你與曾經的某個他。

#誰來假裝妥協/ 心不對口/ 暗地也有傷口/ 無法善後

你想起那次,在當你獨自回家時,細碎的淚滴如雨般簌簌落下,在柏油路上逐步留下泅開不散的凝重。兩個人相處久了,怎麼可能會沒有分歧與芥蒂?也許是雙方對彼此於自由度上的囚禁,也許是想法上負面至極的鑽牛角尖,也許是各自對未來抱著背道而馳的期盼。總有些爭吵到完全無力的瞬間,你攥緊拳頭,內心不斷告訴自己:「算了吧,或許他並非生命裡的良配。」

然而一刻過後,空氣中又會響起一絲弱如蚊呐的呢喃自語,讓你不自覺動搖內心的決定,讓你帶著一絲不捨地重新審視心坎——應該先放下怨懟、主動去息事寧人嗎?那萬千混沌的思緒恰似低窪裡的污水般,陡然滑過。於是積水聚成了池沼,你一個人孤零零地舔著傷口,漸漸將逼不得已的忍耐當成了自以為的寬容。

《俏郎君》電影劇照

#跟你試過遷就/ 痛也不分手

你們各有各無法讓步的固執,各有各退而求次的傷感;為了不讓珍而重之的戀情結束,你開始習慣了遷就,包容了所有悖離自己價值觀的行為。中國文學作家落落曾經寫過:「比起千瘡百孔,一無所有才更加不幸。」愛情的盲目之處在於,當一個人還未到達已知的最壞結果,便仍會留戀看似相安無事的現在;你一直委曲求全,而忘記了真正的寬容是等於諒解,長久的忍耐只是蟄伏,那些你潛藏情緒只是延誤,並沒有消失,決堤的那一天終會如約而至。

但是因為那麼深愛著這個人的靈魂,你啊,雖死猶生。

《俏郎君》電影劇照

#我終身志願/ 為所愛認命/ 或為所信分開/ 如沒法可兼有

在紛沓雜亂的情緒之間徘徊過後,你溢出一絲苦笑,不多不少也為自我感到憐憫,要是信仰與愛情無法兼得的話,那麼你祈求自己永遠不用在兩者之間角力,在選擇愛情那一方後,認命果斷地丟棄自我;又或是堅定地留存自己的初衷底線,失去誰也竭力好好生存。

也許在多年以後,你終於能夠恬靜地呼出一口氣,了解到相處原是劫難,對彼此最溫柔的方式 —— 是分手。

伸延閱讀:「誰不解䆁就恨我。」姜濤《Master Class》由黃偉文執筆,反駁年輕本是原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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